第 3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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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晚七點，雅廷酒店。
四樓的高檔包間裏，服務員魚貫而入，安靜而快速地上完菜，看似全程目不斜視，實則把眼角餘光開到了最大。
實在是裏面的人存在感太強了，偌大的包間只有兩個人相對而坐，彼此隔得遠遠的，一個美到令人窒息，一個氣場凜然迫人，讓人難以直視。
包間寂靜，只有細微到近乎於無的咀嚼吞咽聲，誰也沒開口，都不太想說話。
林再星吃到一半，放下筷子，拿紙巾擦了擦嘴，說了今晚除打招呼外的第一句話：“墨總，您有喜歡的人嗎？”
墨有深停下，回道：“沒有。”
林再星往後懶懶地靠在椅背上：“有個人喜歡，日子會過得豐富多彩些。”
墨有深微微後仰，雙手交叉放在腹前，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“您以前也沒喜歡過人？”林再星看對方搖頭，又繼續說，“我也沒有，所以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居然既痛苦又快樂，像染上了什麽癮，剔都剔不掉，真可怕。”
墨有深：“被激素和情緒主導並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林再星嘆氣：“可人就是追求興奮、欲望和快樂的生物啊。”
他看墨有深不以為意的樣子，撐著下巴笑。這個人他不曾接觸過，只見過照片，長了一張冷峻嚴厲、無欲無求的臉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，一看就該是那種站在權位之巔的人，和戀愛喜歡之類的詞八竿子打不著。
所以墨有深能和同樣沒見過的人出現在這裏，因為愛情婚姻對他來說無所謂，在他心中大概等同於一件工作，能完成就完成，不行就放著。
這讓林再星松了口氣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這樣會更好解決。
“實話說，墨總，我有喜歡的人了，今晚來這裏並非我本意，有幸和您一起吃飯我很開心，不過我們往後就不必再聯系了。”林再星直接說道。
墨有深不曾擡眼看他，聽到這話也沒什麽反應，只是道：“你家人要求你來，不怕交不了差？”
林再星漂亮的眼睛裏劃過一絲嘲諷：“我不需要向他們交差。”
“自相矛盾。”墨有深擡起眼來，仔細看能看到他那雙極深邃的眼睛底下泛著一層淺淺的黑眼圈，“你說不需要，但還是來了。”
林再星瞇了瞇眼，周身氣息陰冷，良久不情願地吐出兩個字：“把柄。”
墨有深：“把柄關乎的無非自己或者他人，以我今晚對林先生粗淺的印象，你不是輕易會屈服畏懼的人，所以這個把柄大概無關自身，而是你在乎的對象，那個你喜歡的人？”
林再星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他，該說這人不愧是商界大佬嗎，這份敏銳和洞察力超乎常人。
“但不管自己還是他人，結論都是一樣的，你沒有反抗的能力。”墨有深眼裏沒有絲毫輕視，卻布滿了俯視一切的漠然，“沒有能力就沒有談判的資格，今晚這樣的場面你還要遇到。”
不算點撥或提醒，這是誰都能想得到的事。
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，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。
林再星狠狠皺眉，他什麽都知道，但現實就是如山一樣壓在面前，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還翻不過去。
更何況的是，墨家是林家挑出來的最優選對象，失去了這次機會，往後的都是更降級的，而林家不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。
要不是墨有深突然飛來烏檀市，今晚他們就會在更隆重的情況下會面，而不是現在這樣兩人單獨見面，給了林再星直接拒絕的機會，雖然他原本也打算換個法子拒絕。
“我沒問題。”墨有深肅然而有涵養地說，“林先生不想，這事就不會有結果。”
林再星猜到了他會同意：“那能不能請墨總……”
墨有深打斷他：“這是林先生的事，我只會如實說。”
林再星皺了皺眉，相親告吹，如果拒絕的一方是墨有深，那他的壓力會相對較小。
算了。
反正這本來就是他該面對的。
結束飯局，司機載著墨有深回去。
他兩年前來烏檀市的時候隨手買了一棟別墅，不過幾乎沒怎麽過來就是了，畢竟當時一年大半的時間都在國外。
車子駛入別墅區，四周灰暗寂靜，車內的人揉著太陽穴，眉頭皺得極緊，隱約露出一絲無法休息好的躁郁。
司機忽然睜大眼，拐了下方向盤，車子猛地一頓停下。
“墨總，不好意思，前面突然跑出個人。”司機解釋著，悄悄咽了咽口水，一顆心激烈狂跳。
後座的人因慣性往前，重新坐好後，一雙無波的眼望過來，周身氣壓壓抑。
司機抹抹被嚇出來的汗，不是被突然跑出來的人，而是被後座的主子嚇的。
他探出頭去，不宜在主子面前罵人，但還是忍不住責怪道：“小孩，你大半夜的在路上亂跑幹什麽？！”
商情白著小臉，顯然也被嚇到了，他舉了舉懷中的白貓：“對不起啊大叔，這只貓剛才差點被撞到了，我是為了救它……”
扯蛋呢，貓能呆呆等著車來撞？司機不高興地說：“下次不要這麽莽撞！”
他瞅了眼後座面色不虞的人，連忙閉嘴重新開車。
商情站在路邊，車子經過時透過車窗看到男人的側影，氣場森然強大，僅僅一眼就令人難以忽視。
“哇，這裏還住著那樣的人啊。”
商情嘀咕了一句，往反方向走回家，他摸摸白貓，又捏了捏那只瘸了的小肉爪子，憐愛地說：“跟我回去吧，以後有你吃香喝辣的。”
白貓縮在他懷裏，軟軟喵了一聲。
*
次日一早墨有深坐飛機回京市，稍晚些時候，林再星接到林老爺子林煥章打來的電話。
“明天回來，給墨總道歉。”手機那頭傳來沈穩又沙啞的聲音。
林再星已經不是那個對爺爺盲目尊敬崇拜的小孩了，他的語氣洩露了一絲情緒：“道什麽歉？”
林煥章的聲音絲毫不圓潤，帶著嚴厲：“你在他面前胡說，拒絕了這門婚事。小星，林墨兩家的聯姻勢在必得，其它事情爺爺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但這件事由不得你任性胡鬧。”
林再星閉了閉眼，調整呼吸：“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遷就，這不是什麽慈愛包容，人生大事上的尊重認同才是。爺爺，事業、婚姻、自由，這都是我的大事，我想要自己做主，也必須自己做主。”
林煥章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，同時又感到恨鐵不成鋼：“必須？你還是這麽幼稚，小星，你太讓我失望了！在外面的這四年是一點長進也沒有，追求自由？你沒有權勢和財富，哪來的資格追求自由？”
“林家給你資源和庇護，不是到頭來讓你去追什麽狗屁自由的！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回來，以後也不用想著離開京市了，只要你進到了墨家，不管是想繼續畫畫還是幹什麽，我都會幫你，這不比你一個人在外面像流浪狗一樣折騰來得強？”
林再星感到一陣窒息，他喉嚨被堵住似的，幹巴巴地說：“林家給我的，我沒忘，我也會還，可是——”
那頭傳來怒吼：“混賬！你以為你有資格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？你永遠是林家的人，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。我最後再說一次，和墨家的婚事必須成，這是為了整個林家，是你的責任，馬上給我回來！”
電話被掛斷，留下一長串“嘟嘟嘟”聲。
林再星長久地維持一個姿勢，手背上青筋鼓動暴跳，胃裏往上泛苦水，心臟都開始抽痛。
手機忽地被摔飛出去，砸在地上，屏幕開裂，他的喉頭急促地滾了滾，昨日被壓下的不適感再度席卷而來，下一瞬，他臉色發白地歪倒在地。
連坷是林再星自己招的助理，和林家那邊沒有關系，但他還是收到了信息，被警告了一番，讓他監督主子回京市。
語氣讓人感到不舒服，沒什麽拉攏招安流程，就直接把他當林家的下人，頤指氣使得十分流暢。
連坷暗地裏翻了個白眼，暫時沒回覆，機票訂了退，退了又要訂，真是毛病。
他來到林老師的住處，從一樓到二樓都沒見著人，他猶豫著到三樓的臥室敲了敲門，沒回應。
難道還沒回來嗎？
連坷來到樓下，想了想打了個電話過去。
“咦？”
熟悉的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，那不是話筒裏該有的回聲。
連坷找了找，在沙發底下找到屏幕破碎的手機，他睜大眼，面色倉惶，壞了，林老師不會是被綁走了吧？林家人這麽狠，直接來硬的啊？
連坷急匆匆往門外走，走到一半又返回來，蹬蹬蹬跑到三樓。
“林老師，你在嗎林老師？”
不知為何，他的心臟跳得很快，仿佛預感到了什麽，說不清道不明，徒留滿腦門的汗。
連坷握了握把手，發現門居然沒關，他嘴裏念叨著打擾了，將門打開，下一瞬怔楞在原地，睜大的雙眼裏映出怕是此生都難以忘掉的畫面。
臥室裏的光線罩著一層紗似的發灰，床上被單淩亂，青年側躺蜷縮著，懷裏摟著被子，雙目微閉，長睫止不住的顫動，一截白到發光的細韌勁腰明晃晃地暴露，那張極美艷的臉上布滿難耐的潮紅。
似一朵靡麗、濕|軟、狼狽不堪的嬌花，散發出引誘的氣息。
連坷下顎繃緊，心神劇烈震動了一下，卻難以再進一步。
他知道，要是進去就完了。
他是Beta，不會被信息素影響，此前也一直是抱著欣賞美顏的心態待在林再星身邊的。
但說到底，他也是個男人，極致的誘惑呈現在眼前，也免不了心猿意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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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七點，雅廷酒店。
四樓的高檔包間裏，服務員魚貫而入，安靜而快速地上完菜，看似全程目不斜視，實則把眼角餘光開到了最大。
實在是裏面的人存在感太強了，偌大的包間只有兩個人相對而坐，彼此隔得遠遠的，一個美到令人窒息，一個氣場凜然迫人，讓人難以直視。
包間寂靜，只有細微到近乎於無的咀嚼吞咽聲，誰也沒開口，都不太想說話。
林再星吃到一半，放下筷子，拿紙巾擦了擦嘴，說了今晚除打招呼外的第一句話：“墨總，您有喜歡的人嗎？”
墨有深停下，回道：“沒有。”
林再星往後懶懶地靠在椅背上：“有個人喜歡，日子會過得豐富多彩些。”
墨有深微微後仰，雙手交叉放在腹前，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“您以前也沒喜歡過人？”林再星看對方搖頭，又繼續說，“我也沒有，所以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居然既痛苦又快樂，像染上了什麽癮，剔都剔不掉，真可怕。”
墨有深：“被激素和情緒主導並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林再星嘆氣：“可人就是追求興奮、欲望和快樂的生物啊。”
他看墨有深不以為意的樣子，撐著下巴笑。這個人他不曾接觸過，只見過照片，長了一張冷峻嚴厲、無欲無求的臉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，一看就該是那種站在權位之巔的人，和戀愛喜歡之類的詞八竿子打不著。
所以墨有深能和同樣沒見過的人出現在這裏，因為愛情婚姻對他來說無所謂，在他心中大概等同於一件工作，能完成就完成，不行就放著。
這讓林再星松了口氣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這樣會更好解決。
“實話說，墨總，我有喜歡的人了，今晚來這裏並非我本意，有幸和您一起吃飯我很開心，不過我們往後就不必再聯系了。”林再星直接說道。
墨有深不曾擡眼看他，聽到這話也沒什麽反應，只是道：“你家人要求你來，不怕交不了差？”
林再星漂亮的眼睛裏劃過一絲嘲諷：“我不需要向他們交差。”
“自相矛盾。”墨有深擡起眼來，仔細看能看到他那雙極深邃的眼睛底下泛著一層淺淺的黑眼圈，“你說不需要，但還是來了。”
林再星瞇了瞇眼，周身氣息陰冷，良久不情願地吐出兩個字：“把柄。”
墨有深：“把柄關乎的無非自己或者他人，以我今晚對林先生粗淺的印象，你不是輕易會屈服畏懼的人，所以這個把柄大概無關自身，而是你在乎的對象，那個你喜歡的人？”
林再星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他，該說這人不愧是商界大佬嗎，這份敏銳和洞察力超乎常人。
“但不管自己還是他人，結論都是一樣的，你沒有反抗的能力。”墨有深眼裏沒有絲毫輕視，卻布滿了俯視一切的漠然，“沒有能力就沒有談判的資格，今晚這樣的場面你還要遇到。”
不算點撥或提醒，這是誰都能想得到的事。
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，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。
林再星狠狠皺眉，他什麽都知道，但現實就是如山一樣壓在面前，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還翻不過去。
更何況的是，墨家是林家挑出來的最優選對象，失去了這次機會，往後的都是更降級的，而林家不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。
要不是墨有深突然飛來烏檀市，今晚他們就會在更隆重的情況下會面，而不是現在這樣兩人單獨見面，給了林再星直接拒絕的機會，雖然他原本也打算換個法子拒絕。
“我沒問題。”墨有深肅然而有涵養地說，“林先生不想，這事就不會有結果。”
林再星猜到了他會同意：“那能不能請墨總……”
墨有深打斷他：“這是林先生的事，我只會如實說。”
林再星皺了皺眉，相親告吹，如果拒絕的一方是墨有深，那他的壓力會相對較小。
算了。
反正這本來就是他該面對的。
結束飯局，司機載著墨有深回去。
他兩年前來烏檀市的時候隨手買了一棟別墅，不過幾乎沒怎麽過來就是了，畢竟當時一年大半的時間都在國外。
車子駛入別墅區，四周灰暗寂靜，車內的人揉著太陽穴，眉頭皺得極緊，隱約露出一絲無法休息好的躁郁。
司機忽然睜大眼，拐了下方向盤，車子猛地一頓停下。
“墨總，不好意思，前面突然跑出個人。”司機解釋著，悄悄咽了咽口水，一顆心激烈狂跳。
後座的人因慣性往前，重新坐好後，一雙無波的眼望過來，周身氣壓壓抑。
司機抹抹被嚇出來的汗，不是被突然跑出來的人，而是被後座的主子嚇的。
他探出頭去，不宜在主子面前罵人，但還是忍不住責怪道：“小孩，你大半夜的在路上亂跑幹什麽？！”
商情白著小臉，顯然也被嚇到了，他舉了舉懷中的白貓：“對不起啊大叔，這只貓剛才差點被撞到了，我是為了救它……”
扯蛋呢，貓能呆呆等著車來撞？司機不高興地說：“下次不要這麽莽撞！”
他瞅了眼後座面色不虞的人，連忙閉嘴重新開車。
商情站在路邊，車子經過時透過車窗看到男人的側影，氣場森然強大，僅僅一眼就令人難以忽視。
“哇，這裏還住著那樣的人啊。”
商情嘀咕了一句，往反方向走回家，他摸摸白貓，又捏了捏那只瘸了的小肉爪子，憐愛地說：“跟我回去吧，以後有你吃香喝辣的。”
白貓縮在他懷裏，軟軟喵了一聲。
*
次日一早墨有深坐飛機回京市，稍晚些時候，林再星接到林老爺子林煥章打來的電話。
“明天回來，給墨總道歉。”手機那頭傳來沈穩又沙啞的聲音。
林再星已經不是那個對爺爺盲目尊敬崇拜的小孩了，他的語氣洩露了一絲情緒：“道什麽歉？”
林煥章的聲音絲毫不圓潤，帶著嚴厲：“你在他面前胡說，拒絕了這門婚事。小星，林墨兩家的聯姻勢在必得，其它事情爺爺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但這件事由不得你任性胡鬧。”
林再星閉了閉眼，調整呼吸：“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遷就，這不是什麽慈愛包容，人生大事上的尊重認同才是。爺爺，事業、婚姻、自由，這都是我的大事，我想要自己做主，也必須自己做主。”
林煥章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，同時又感到恨鐵不成鋼：“必須？你還是這麽幼稚，小星，你太讓我失望了！在外面的這四年是一點長進也沒有，追求自由？你沒有權勢和財富，哪來的資格追求自由？”
“林家給你資源和庇護，不是到頭來讓你去追什麽狗屁自由的！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回來，以後也不用想著離開京市了，只要你進到了墨家，不管是想繼續畫畫還是幹什麽，我都會幫你，這不比你一個人在外面像流浪狗一樣折騰來得強？”
林再星感到一陣窒息，他喉嚨被堵住似的，幹巴巴地說：“林家給我的，我沒忘，我也會還，可是——”
那頭傳來怒吼：“混賬！你以為你有資格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？你永遠是林家的人，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。我最後再說一次，和墨家的婚事必須成，這是為了整個林家，是你的責任，馬上給我回來！”
電話被掛斷，留下一長串“嘟嘟嘟”聲。
林再星長久地維持一個姿勢，手背上青筋鼓動暴跳，胃裏往上泛苦水，心臟都開始抽痛。
手機忽地被摔飛出去，砸在地上，屏幕開裂，他的喉頭急促地滾了滾，昨日被壓下的不適感再度席卷而來，下一瞬，他臉色發白地歪倒在地。
連坷是林再星自己招的助理，和林家那邊沒有關系，但他還是收到了信息，被警告了一番，讓他監督主子回京市。
語氣讓人感到不舒服，沒什麽拉攏招安流程，就直接把他當林家的下人，頤指氣使得十分流暢。
連坷暗地裏翻了個白眼，暫時沒回覆，機票訂了退，退了又要訂，真是毛病。
他來到林老師的住處，從一樓到二樓都沒見著人，他猶豫著到三樓的臥室敲了敲門，沒回應。
難道還沒回來嗎？
連坷來到樓下，想了想打了個電話過去。
“咦？”
熟悉的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，那不是話筒裏該有的回聲。
連坷找了找，在沙發底下找到屏幕破碎的手機，他睜大眼，面色倉惶，壞了，林老師不會是被綁走了吧？林家人這麽狠，直接來硬的啊？
連坷急匆匆往門外走，走到一半又返回來，蹬蹬蹬跑到三樓。
“林老師，你在嗎林老師？”
不知為何，他的心臟跳得很快，仿佛預感到了什麽，說不清道不明，徒留滿腦門的汗。
連坷握了握把手，發現門居然沒關，他嘴裏念叨著打擾了，將門打開，下一瞬怔楞在原地，睜大的雙眼裏映出怕是此生都難以忘掉的畫面。
臥室裏的光線罩著一層紗似的發灰，床上被單淩亂，青年側躺蜷縮著，懷裏摟著被子，雙目微閉，長睫止不住的顫動，一截白到發光的細韌勁腰明晃晃地暴露，那張極美艷的臉上布滿難耐的潮紅。
似一朵靡麗、濕|軟、狼狽不堪的嬌花，散發出引誘的氣息。
連坷下顎繃緊，心神劇烈震動了一下，卻難以再進一步。
他知道，要是進去就完了。
他是Beta，不會被信息素影響，此前也一直是抱著欣賞美顏的心態待在林再星身邊的。
但說到底，他也是個男人，極致的誘惑呈現在眼前，也免不了心猿意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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